慕紀客蓓如是說

最近開始重讀村上大叔的作品，我總是被他的文章裡，各種層面的『自由』擊垮。

總之『自由』這種東西，雖然是我從小大到追求的重要事情，應該也不只是我吧！但自由卻又是擁有的時候，完全理所當然的暴殄天物著，然後真正想擁有的時刻，卻根本像個殘廢一樣伸不出手去拿，這樣的一種東西。

我最近看完了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還有遇見100％的女孩，正在看1973年的彈珠玩具。

遇見100％的女孩是個短篇集，裡面好多小故事都好有味道，但是都有很不寫實的自由。

講一個故事，很清楚表達出那個意境，但是很不寫實，這很難的。

甚至常常遇到非常寫實的，但是沒什麼意境，然後超級不想讀的。

更有那種，有一大堆要死的譬喻，天花亂墜的詞藻，然後根本沒有風格和畫面，或者說畫面交雜沒有重點，然後纏纏亂亂的，就把自己認為是文學作品的。

哎唷！現在自己也在寫了，不要也被人家說成這樣 Orz.....

不過，我自己覺得我會的到的評語，很可能比較偏向於：大白話說了一個小情小愛的小故事。

完全跟美麗的詞藻沒有什麼關係啦！XD

要說這本書裡那吊詭的『海鱸』和『蝸牛』類文章，那種描寫的自由度，令人好生羨慕。

完全的描寫起有模有樣的一個故事，但那故事裡最精髓的那個重要人物，用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生物來代替。

接著，好像覺得什麼樣的人物，都可以代換進去那個生物的殼子裡，那種突然的開放性，令人傻眼。

不過，說著說著，『海鱸』和『蝸牛』他們，又各自在文章的結尾，做了一些只有『海鱸』和『蝸牛』才會做的事情，於是，又陷縮了裝進他們殼子裡的所有可能性，到某一個範圍裡。

哪～～大叔寫作的筆，好像會伸縮的一樣哪～～

比起來『看袋鼠的日子』、『百分百女孩』和『圖書館』（就是有羊男）的，反而寫實多了。

『看袋鼠的日子』和『百分百女孩』都有種甜甜的感覺，那可是大叔的特有甜法，絕對跟我寫的那種甜孜孜快出汁的那種不一樣。

大叔格調比較高。

好不容易看到了袋鼠寶寶跳進了母袋鼠的肚袋裡，然後兩人就滿意了。

這是怎樣？

他已經把菜做好啦！材料和烹調全準備好囉！端上桌囉！然後就是給你自己去嚐囉～～

『百分百女孩』也寫實多了，中間講的那個故事，也就是想要跟百分百女孩講但是沒有講的故事，整個都好浪漫呢～～

大叔絕對是個浪漫的男子，我決定這輩子都不要看到他的照片，不然我可能會幻滅。

尤其他絕對不要留著山羊鬍鬚，或是有小腹，一定不可以。

『圖書館』算是個科幻故事哪～～

描述了許多有趣的無厘頭。

人家是大叔呀～～

大叔這樣寫，就是讚！

女孩的頭髮像寶石融進去一樣的發亮～～～

拜～～再拜～～三拜～～五體投地繼續拜～～

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我講了許多次，不過今天再講一次有關自由度的事情。

這個故事，就是很自由，哪管在東京地底下有沒有水、有沒有山，或是有沒有黑鬼（就算講了整本書，連一隻黑鬼都沒看見），人家大叔可以帶著你，在地底冒險，還穿山越嶺，還肚子劃了一個洞.....好看哪～～

整天喝啤酒、抽煙、然後做菜、聽音樂、各種音樂、爵士、古典、不知哪時流行的流行、再喝威士忌、穿這各種衣服、和各種女孩做愛（幻想也可以）.....

自由！

不需要在現實生活上一比一去對應的自由。

但是落實在某些點上，讓現實和幻想產生交錯的自由。

那些點，都是大叔精選的點，都是他生命的經驗鎖上的螺絲，或是攀岩的扣環，有了這些，他就說：『放手！』

於是我們開始下墜，或是飛起來，不太清楚方向～～

接著就是1973年的彈珠玩具

我以前也看過這本，也是20年前了 Orz.......

當然年輕的時候，我總想搞懂那208和209的雙胞胎是怎樣？

哪有這種完全一樣的雙胞胎？

還跟男主角一起住？

自由啊～～有沒有這兩個雙胞胎，搞不好都成問題。

但是，講到雙胞胎，就有雙胞胎的意象，就可以去雙胞胎的國度飛行。

至於跳出來的直子，還有老鼠.......

我還沒看完，我現在還一團亂.......

我的腦子也整個自由到不行～～

剛剛跟小姑在聊天，嘿！我公婆可都是大好人，他們為了自由不要我和老公跟他們住。我們為了自由，也不要跟他們一起住。

那小姑，妳這個跟公婆一起住的人，想要有這種自由，愛莫能助啊～～

生活上的自由很困難，當我寫作到一半，學生來了，不得不停止的那一刻，是有點扁嘴。

不自由的矛盾感，從腸子裡面浮起來。

於是整個人只好從座位上浮起來，飄去開門，裝上笑臉，直到我自己忘記我是用裝的，漸漸轉變成一個老師的角色。

進入這個角色裡，也不需要多久，也許幾十秒的時間，畢竟也戴了20年的面具了吧！

但只要一開始上課，我便能專注在那裡，就像我專注在寫作裡一樣。

因為這兩件事情，我都很愛，有種互相激勵的效果。

有時候為了帶研究所的學生分析大的作品，真是需要花多些額外時間備課，不能寫作啦～～現在腦子裡裝的，常常是八萬字的情節，卡著很不舒服哪～～

不自由喔～～

可是，因此我在這一年，陪著學生分析了大約七八套我以前從來沒看過的曲子。

這些曲子，給了我很有意義的結構力量，我認為其實影響我的寫作很多。

自由！

只要不殺人放火，我想盡情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裡面都有些不自由的成份，需要克服。

大叔的自由！

是我非常崇敬的，我還在學著飛，但是在臂力不足的狀態下，有時候岩釘釘不太進去，知道不安全，所以不敢放手，就這樣緊緊抓著繩子，閉著眼睛，一邊擔心掉下去，一邊使勁爬。

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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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剛Google了大叔的照片，可以接受的好看。

只是無法想像他會跑馬拉松全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