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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入睡時分,粉色枕頭已經柔軟得和我的肩膀與頸項完美結合,枕巾上幽幽陽光曬過的氣息,讓我昏昏欲睡。一邊進入夢鄉,一邊卻掛記著窗外飄著的雨絲。

我的思緒回到多年前的下午,我正站在那棵蒼鬱巍然的大樹下,陽光點點穿過樹葉與樹葉的縫隙,撒得我身上一顆一顆形狀紛亂的光點。我低頭看著身上的紫羅蘭色洋裝,陽光的光點在衣服上閃爍著,衣服的織線閃耀著細微金色的光芒。

在那棵樹下有著許多動人的回憶,一一回到我的思緒裡,我想睡也無法睡得安穩了。

我想雨絲終究會打濕了我掛在陽台的那件紫羅蘭色洋裝,當我穿著那衣服時,總是覺得身上仍然帶著那些陽光撒下的光點,衣服的織線也應該隨時發著光吧!但其實低頭一看,衣服的顏色漸漸如同夢境一樣,愈往深的地方看就愈看不清楚,愈想回憶,那夢就跑得愈快。

我那時有個情人,那是我第二任的情人,他總是用右手輕輕把頭髮往上撥,但髮質又輕又直,隨即又落在額前,於是他不時又會撥弄一下。除此之外,他總是穿牛仔褲,藍色的,洗得很乾淨有點帶白色的牛仔褲,而他穿牛仔褲的時候,看起來腿很長。

除此之外,他有點太過嚴肅,什麼事情都當真,也沒有幽默的習慣。眉頭常常皺著,才二十來歲,眉頭已經有兩道深深地痕跡。他會把我的玩笑話當真,然後自顧自的生起氣來,一生氣,總不放過腳下的小草或小昆蟲,一股腦跺著腳,好像專程來除草除蟲似的。

兩人開始摩擦,就像介於兩個人中間的空氣,正在飄著雨絲一樣,我這邊還好,他那邊也天氣不錯,但兩人中間的大氣,則陰晴不定。

我本來還會繼續在回想下去,但漸漸的睡意加深了,我開始期待著明天,假如我睡著的話,眼睛張開的時候,就可以慶祝明天了。

然後我好像直直往下滑落,一直落到看不見底的深淵裡,但真的滑到谷底的時候,那底部有著柔軟的墊子,安全的接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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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紀客蓓如是說:


昨夜寫到最後兩段,我真的睡著了,現在有點看不懂倒數第二段是在幹嘛!

普魯斯特的文字是很誘人、華麗而細膩的,我當然還早得很。

這是因為智愚大哥建議我先讀第五冊,講到奏鳴曲的段落,讀了就滿腦子這種文字,只能寫出來看看,不然睡不著。


講到這裡,必須說一下,夾在雙膝間的是大提琴,翻譯或是打字弄成了中提琴。

整個描述音樂的文字璀璨而精彩,感謝智愚兄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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