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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讀起我藏了很久的一千零一夜,說起來好笑,結婚不久我就買了這套書,裝飾我的書架(我的藏書中我少數未讀的)。

  我一直因為好像對這個故事有些偏見,比如 "就一天講一個故事咩!",哪天我睡不著的時候,來讀一個。

  其實我很少睡不著,我會睡不好,但極少睡不著。

  因為套書排起來很好看,我們搬家便先搬了一些套書過去。

  四樓沒什麼書,睡前要看書,金庸以前就看過了,於是我拿起第一本一千零一夜開始讀起。

  沒什麼其他書的選擇,我便老老實實開始讀了。

  裡面的故事就像書摘介紹的,有些精靈古怪等等,看了大約十個故事,便覺得故事的內容已經有些雷同了,或說類型相似。

  然後我看到了一篇故事,他呼應了前面的另一個故事,把前面講過的一個三兄弟的故事,整個通通變成三姊妹的故事。

  這兩個故事結構完全相同,不同的就是男女角色的對調。

  當時我有點嚇到,因為我沒想到流傳那麼久的故事,當時就有這種結構的設計,而也許是因為出乎我意料之外,所以力量便很大,雞皮疙瘩一直起來。

  結構是一種奇怪的事情。

  萬物都有結構,有他被組合成的架構形式可以讀取,他可能是渾然天成玄武岩六角柱狀節理,或是人工斧鑿的八心八箭鑽石車工,但那結構彰顯了事物的本身一種被觀察感知的角度。

  一首樂曲有著主題與發展的結構,甚麼樣的個性能夠被稱作主題?怎樣的性格會被視為發展?全曲又以怎樣的方式呈現出他的架構?這些都有結構上的意義。

  有時創作者好像事先規劃好了某些架構,然後填充回裡面的內容,車工也有精細與否的差別,那將取決一顆鑽石的至少1/3的價值。但是樂曲或是文章的作品的結構力量,卻不見得被創作者照顧得周到。

  練習寫作奏鳴曲式時,我們經常就是已經把那架構放在那邊,然後寫上內容。就如同我第一個作曲老師說的:你畫一張臉要先畫鼻子還是先畫眼睛都是可以的,但最後你要畫出這張臉。

  你可以先想好結構(一張臉應該有的或是你想要讓一張臉擁有的形式是甚麼),你也可以隨著心性的流動,讓音符自己排隊找到他們的語言。

  經驗不足時,經常寫出的是車工不良的劣質品,因為受限於事先預計的格式,結果回填的材料無法銜接順暢,缺乏自己一體成型的合理性。

  一千零一夜雖然是故事的集合,但他的結構變化相當豐富,除了我剛才說的變換男女角色,還有故事中的故事,有的時候脫好幾層,才回到最原先的講故事女孩,然後故事會互相呼應的各種狀況。

  我才看了20幾個故事,對裡面豐富的層次有許多驚艷的地方,完全打破我一開始的想像。

  然後因為阿毛的強力推薦,我買了偷書賊,昨天還在三樓時就看了幾頁,嚇得半死!

  才幾頁他已經顯示出多層次的敘事風格,描寫的筆觸超乎常人的想像力。他不是一般的小說寫作的架構,如同蓋房子,一層樓蓋好再蓋一層樓。他看起來有點像是這棟建築物有五六個不同的角落,他從每個角落跳躍地搭建,然後還可以經常穿梭地下室和頂樓或任何一個樓層。

  倒述的風格很常見,但目前看到的倒不能叫做倒述,比較像他第一步,就把整棟樓的最骨幹架好給你看,也許有100層樓高,稍微描述了五六個不同角度的小細節,已經可以看見這個骨架從五個角度看起來都不太一樣,不過都講述了這個故事的不同面向。

  好看哪!

  阿毛警告我要準備手帕,這是本很痛的書,講到我很怕,因為那我一看下去,大概只少一個禮拜會蕭肖!

  結構形式能給細節階層系統(hierarchy),展現出多層次的架構,並豐富表現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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