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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到電視上專訪洪蘭教授,我和老公破例加長了電視的時間。

如果讀過任何幼教書籍甚至幼幼故事繪本的爸爸媽媽,一定不會對洪蘭教授的推薦陌生。任何一本書要出版,似乎就一定要洪蘭教授推薦,或是他的先生曾志朗前教育部長推薦,才像是獲得了幼教權威的簽名保證,成為學齡前童書(甚至所有童書)的必備條件。

我本身並不排斥這些東西,因為我認為多閱讀本來對孩子就是好的,要不然我也不必在兒子六個月大,就開始每天晚上講故事,直到現在已經滿五歲,從不間斷。所以就算每一本童書上面都有或是都沒有洪蘭教授的推薦,也不會影響我購買這本童書的決定。

但是昨天終於目睹洪蘭教授的那種態度,還是讓我好感動。她說:「孩子不能給別人帶,父母親對孩子是有不可替換的地位...;父母親讀書,孩子就讀書...;不要在意分數,分數能衡量的東西不是孩子的全部能力,甚至也不是大部分的能力....」

我以前唸中央大學的時候,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洪教授,也沒聽說過她。她的反應好快,問答之間幾乎沒有空白,講話又清楚又快,意念的表達又非常完整。她到處演講,就是要推廣教育,教育我們的下一代,把好的觀念教給父母,我們國家才會有好的下一代。

芬蘭還有一些現在看起來教育比較成功的國家,在20年前開始作教育的改革,他們主要的成功,就是把後段班的學生能力帶起來,因為他們認為國家人口不多,不能負擔任何一個吊車尾的孩子。洪蘭教授也有很多的實驗數據,在訪問的時間沒有空秀出來,這些數據證明了,前段班的學生將來的成就並不一定比後段班的學生好,所以不必在意學生在學校那種用不見得足以證明能力的考題所呈現的分數。她認為從現在開始作,不停的努力,未來我們的孩子會更好。

她也說她不是很關心教改的問題,因為她最重視的,是學前教育,那個叫做「內隱學習」的階段。這個階段裡面,孩子的安全感,基本的道德觀都已經有基礎的建設,那是攸關一個孩子一輩子的重要階段。

但在這個階段,通常都是父母拼事業的時候,很多父母會打發孩子:「去去去!我很忙!」或是根本給別人帶。「孩子不需要你賺很多錢,以後帶他去吃很貴的牛排,他需要的是你的陪伴,你對孩子來說是不可取代的。」洪教授不停的強調。

看完之後,時鐘打了12下,孩子的爸爸走去他房間,親了兒子一下,跟他抱一抱(有關兒子12點還沒睡的問題,下次再討論)。

有一次我問老公,你有多愛我?他說:「只比愛兒子少一點點,很抱歉!」我也跟他一樣,兒子出生以後,愛老公的能量就減少了,所以我不怪他這樣誠實。

我沒有洪教授那樣會講話,頭頭是道,並且有很多很多的實驗可以佐證,我也不需要那些實驗來告訴我,至少我不需要這樣被說服。我很開心孩子出生以後,我選擇自己照顧他,我也很幸運能夠兼顧這些事情。

說實在,我們花在孩子身上的錢,無法計算,但是我們不是去買很漂亮的衣服給他穿、也不是買名貴的玩具給他玩(我們也不是完全不買,不過只有他生日才買,其他的他必須自己儲存)、也不是為了帶他去昂貴的旅行...我給孩子的,是很多很多的書和很多很多的陪伴。

愛是種非常奇怪的東西,看到兒子好好的睡著了、乖乖的吃了飯,心裡就是有種很甜很安穩的感覺。跟孩子一起讀一本書,聽孩子跟你討論他的想法,看孩子畫出他將來想要發明的東西,一種很快樂很有趣的感受,就這樣充滿我的心。

我當然也有我自己想要成就的夢想,我也盡量搶點時間作,這時候就放手讓孩子自由活動。突然間看到兒子匆匆忙忙跑去廁所好幾回,問他發生什麼事,他說:「我不小心打翻了咖啡糖包,我要清理」。於是我在旁邊稍微講解一下方法,兒子就自己完成了清理的動作。孩子!我讓你自己去作,不是因為我懶得作,是因為你自己會作才是將來唯一的路。

洪教授說:「九月要上國中的孩子,八月你在街上要牽他的手他給你牽,九月你要牽,他就會說:『媽媽你不要那麼肉麻好不好?』你就牽不到了!」孩子的成長是多麼的快,轉眼間他就不再像孩童時期那樣粘著你了,要把握住所有能陪伴他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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