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看完了五部村上春樹的長篇小說,有一種必須根深蒂固的改掉我寫作習慣的感覺。


不是說我應該戒掉寫作,而是我的寫作方法裡,有一種根本上的問題,這個問題會使得我的故事產生一種決定性的差異,然後會造成我不希望的後果。

簡而言之,就是急這件事。


急著寫

急著講故事

急著......

整個就是很急的感覺。


太急的感覺,則影響了我的身心。

我好像再也不能悠閒度日了,我有充分的熱情,同時把杯底的殘渣翻攪上來。

而且,我總是會看到我媽的臉。


Cathy叫她媽菊媽,我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媽一個暱稱,比如叫珍媽好了!


珍媽就是一個急性子的人,我一般來說則是閒散到不行。

但是外表看起來的閒散不見得是真的閒散,我只是比她懂得放鬆一些些,也比她懶惰。

說到急這件事情,我卻又有那種骨子裡根本就是跟珍媽一模一樣的悲哀。


寫故事,是應該先有一個故事,還是應該像我這樣,從一個感動開始,一邊寫,一邊去抓這個故事。

這兩種切入法,會造成故事決定性的差異,而我知道,村上比較偏向前者,而我比較偏向後者。

不能說在寫之前,我腦中是完全沒有故事的,有!只是愈寫就愈不需要事先想,那已經是種反射動作,隨時隨地可以披上戲服,進入角色。


但是要有那種慢工出細活的感覺(其實舞舞舞也不過寫了幾個月,不能算長。不像偷書賊寫了三年以上),讓讀者一絲一絲的了解,走入故事的情境裡,很多事情急不得。


寫完片段人生的這幾天,我的心情不像寫完前三個故事那樣輕鬆。

除了因為我正在瘋狂閱讀之外,我知道這個小說,和我前三個小說有種奇妙的差異在。

是那個差異打開了新的我與舊的我,中間的鴻溝。

也就是說,相差了八萬七千多字之前的我,和之後的我,兩人正在遙遙相望著,彼此分析著差異的發生和起源。

 

這個故事,我開始慢了一點點,不是講寫作的速度,是講故事的進度有一點想慢的樣子。

而且在章節之間,不同的線條之間,採用了不同的速度在進行。

因為節奏的交替,使得我發現了這個問題最根源的不同點。

 

考慮結構的力量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好像一直以來就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任何東西都有它架構起來的基礎,只是看怎樣著眼而已。

 

經驗是累積而來的,世界是在進化當中的。

我不是一個剷雪著,反正就是看到雪就剷,無論喜不喜歡這個工作那樣。

 

我是一個雪花設計者,我監督各種儀器,使得每一片雪花都要那樣精緻而獨特,然後操控著撒雪機器,讓每一片雪花以不同的速度和角度以及群體,一一或是同時落下。

我想以這樣的心情,去寫我的小說,為美麗的冬季,製造一個唯美而感動的畫面。

與此同時,我感謝那襯底的天空,無論是白天或黑夜。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慕紀客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