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潔伶是一隻土狼,有著典型的黑嘴巴,如同荒漠大地的毛色,上頭鑲著黑色的圓圈。
她不動的時候,遠遠看來,如同隱形在原野中,像一塊朽木或一塊暗沉的石頭。俯身草間,如同貧瘠的土丘或是蟻塚。
寶潔伶看中了一頭正在生產的蹬羚,這群蹬羚到寶潔伶的地盤,今天是第三天。這頭雌蹬羚因為臨盆陣痛,已經落後隊伍半天了。
雌蹬羚選了草原深處,希望躲藏在裡面,讓小蹬羚出生。
寶潔伶的目標不是雌蹬羚,她太大了,要獵補她可能花費太多力氣、或造成太多損傷,寶潔伶再看了一眼草根搖晃的模樣,以及上風處吹來的氣味,確定雌蹬羚就在那邊。
「我要那隻小蹬羚。」寶潔伶心裡這樣盤算著。
草原生活的一切,都是非常經濟、符合效益的。
走不了,就成為別人的爪下大餐。
寶潔伶也是一樣,她沒有比誰偉大,沒有比誰低下。
樹枝上原本躺著發懶的花豹,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草原中有多少生物等著這隻小蹬羚,或是虛弱的蹬羚媽媽?
寶潔伶不怕花豹,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很懶,也不堅持,獵物只要稍微冷卻就食不下嚥,只要小心不要靠他太近,就算蹬羚被他搶走,還沒抬上樹之前,都很好辦。
寶潔伶討厭的是另一群東西,他們也像寶潔伶一樣懂得戰術,他們敏捷有秩序,並且有強大的力量。
但昨天傍晚他們應該飽餐一頓了,寶潔伶和手下只偷到一點點,他們不想吃的肉屑和骨頭。
寶潔伶舔一舔嘴邊的毛,她也想嘗一嘗那鮮血剛剛從脖子流出來的美味,一邊撕咬內臟,一邊心臟還在微微跳動的感覺。
那是力量的傳遞,從身體到身體,從血液到血液的傳遞。
寶潔伶輕聲發出嘖嘖的聲響,同伴們回應幾聲,她知道大家都就定位,只等她發動攻勢了。
這次的行動勢在必得,她想再確認一下花豹的位置,她從藏身的地方抬起頭來觀望。
花豹雖沒現身,但她確定沒有他的氣味,可能也不想淌這趟渾水。
寶潔伶決定了,就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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