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長期一直以為自己應該是個大女人,經濟上的獨立、對自己的專業有一定的能力、能對丈夫遇到的問題給予有效的建議與協助......

或許我真的努力的想戴上這樣的角色背景,演這樣的一個女主角,穿著上班的挺立套裝,梳著高高的髻,眉毛濃密但修得高挑有型。


啊哈!

當然啦!我是有收入,也有自己的專業,對丈夫遇到的問題,會給予完全無條件的支持,包括以身相許不是嗎?

倒過來說,穿不了套裝,梳了髻看起來像歐巴桑,眉毛稀疏而且懶得化妝......


所以說,每個人想要給自己的形像,和老天爺想給你的定義,完全是兩回事。

有的有那麼點合理,有的就很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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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英專路往淡大的方向,後面那台摩托車的後方,可以看見樓梯扶手欄杆,往上爬很久、很久,就會到達淡大>


我高中曾住在淡水一年半,第一個半年是高一下學期,然後是高三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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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姊姊租的雅房裡,就是從這個轉彎上來。

其實住淡水在那還沒有捷運的日子裡,通車到台北市去上學,絕對不是輕鬆的距離。

和姊姊一起住,兩人每天輪流擦地板、洗衣服,姊姊白天打工晚上上課,我則是忙著和阿毛一起讀高中、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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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欄杆的陽台,那個落地門是隔壁一位念化工的哥哥的房間,我和姊姊在那扇窗子裡面,我們無法使用這個陽台,不過好像也沒差。


就在這段期間,Benjamin也在淡水,我和他也許曾在同一間餐廳用過餐,也許也曾前後甚至同時在同一間店裡買過東西,逛過同一條街,尤其英專路是個非常熱鬧的市場,各式各樣的店家,還連接到傳統市場,裡面甚至有一間有名的炒羊肉快炒店,我們都去吃過。

但我們並沒有在那一刻認識。


空降部隊  

 

就像我這幅畫畫的,我們的生命在淡水有過一段歷史,但Benjamin的空降,卻要在兩年之後,不是淡水的地方,才會降臨。


昨晚我在洗碗,Benjamin在旁邊擦碗收拾,我問他:「你什麼時後感覺到我就是你要娶的那個女人的?」

「好像不是一開始交往的時候。」他說。


我們剛開始交往是大三,說大三就篤定非君莫娶莫嫁,是有那麼點「假掰」的感覺(到底假掰是什麼意思,我亂用一下)。

他接著說:「大概是在準備研究所的期間。」

「為什麼?」

「因為那時候看妳,決定做一件事情,就很專心很安定的樣子,我很喜歡。」


我從來不覺得「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跟這個人在一起的舒服,是難以形容的。

我甚至想不起來任何事情,是他婚前會做但婚後就隨便而不做的,反而是婚後對我的體貼愈來愈深厚。

這並不是說,我頤指氣使要人侍奉,而是我們學習著在保留自己的個性範圍裡,朝對方希望的方向移動一點點、再一點點。


微笑的Vivi  

 

這是我們倆在研究所時期,養在他租的小套房裡的小狗,蛋捲。


一對戀人出雙入對,還養了一隻狗,成了名符其實的「狗男女」Orz,兩人之間是不是應該有承諾了?

我們一直以「哥哥」「妹妹」相稱,因為他大我兩歲,「妹」也跟我的名字有一點諧音,就這樣到今天,還是這樣呼喚彼此。


承諾這件事情很難定義,我在我的小說<<片段人生>>裡,其實或多或少也討論過。

承諾或許是一個「明狀態」,男女雙方約定了婚約,交換了戒指之類的,或是還沒結婚,便向親友昭告過「這是我老婆」之類的定義。

但也可能是個「隱狀態」。


我和Benjamin就是一種「隱狀態」,表面上我們是男女朋友,表面上我們沒有婚約,表面上我們並沒有和家人提過希望共結連理的心情。

但我們從大三開始就完全進入「死會」狀態,彼此從不做二人想。


我自己對Benjamin的迷戀,竟是到現在都讓我自己不解。

甚至最近,發現自己簡直又重新再愛上他許多不同的地方。

他有一種陽光的特質,早起清爽的體質,愛笑的表情,喜歡流汗運動的爽朗,以前習以為常的普通性,但在我即將進入40大關時,重新發現這些特質帶有的意義,是超乎年輕時候的感動。


麻瓜曬太陽  

 

蛋捲送給姊姊之後,Benjamin唸完研究所去當兵,退伍後我們結婚,養了這隻縮小版狼犬的米克斯,麻瓜。


一隻狗,是一輩子忠心愛著主人的,只要不拋棄牠,牠絕對眼中只有你。

我和Benjamin喜歡小狗,家裡好像無法缺乏狗的熱鬧,我和他也有點狗性,喜歡聞彼此的味道。


講到味道,最近體會也更深,以前我好像不是那樣知覺到彼此擁抱時,是會嗅到彼此的氣味的。

男人和女人,天生的荷爾蒙差異,會主導這種追求嗎?

但現在,枕著他的手臂入睡,嗅著他的氣息,好像我會整個人安心下來,會帶著微笑入睡。


一開始是愛情,現在是親情加上愛情,氣味似乎有些微的差別,從情慾中還帶有歸屬感。

我們的婚姻走到這裡,對我來說是了無遺憾,開心而且滿足的日子,一天一天帶著驚嘆號結束。


然後我發現他是我創作的泉源,是我的繆斯(請不要拘限男女的性別),是我的家。


我們一直有一種想法,今天好,明天才會好。

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也許真的什麼憾恨在虎視眈眈,但今天的快樂,讓我們得以期待明天,明天變成今天的時候,我們依然努力把那個今天過得完美愉快,於是我們又會有下一個明天。

在愛情與婚姻的共同經營之下,我們這樣一個普通的小家庭,也發出了柔和溫暖之光。


07010100442600現在養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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