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紀客蓓如是說

1988年夏天，考上了台北有名的女中，記得當時錄取的分數大約比那有名的男中小高幾分而已，也就是說萬一我不巧是個男生的話（是不是應該說我其實不巧是個女生才對？），也會讀那間制服不怎麼樣的男中。

我在那年暑假刻意節食，減了好幾公斤。所以第一次買高中制服，穿起來還覺得不會太糟。

大約是開學第一天，早早下了課，說實在不太記得是不是有所謂的始業式那種東西，始了業式之後，就會放學，有吧？

總之，我轉搭了幾輛公車，終於回到中壢的時候，跟姊姊約在車站一起去吃牛排。

那時候有一間平價的「知名度牛排館」，印象中150元就有一客約5盎司菲力可吃，外加一小盤高麗菜絲生菜沙拉，和一小碗玉米濃湯。

上高中以後跟姊姊的互動就好很多了，真的像姊妹可以聊天，而不是像二娘一樣管教著我。

我們常常花很多時間聊天，姊姊那時應該是大學三年級左右，白天工讀晚上上課（我是說她如果沒蹺課的話）。

聊什麼當然忘記了，畢竟是23、24年前的事情了。

那天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吃完了以後，我往外走站在店門口，姊姊可能在結帳或是廁所還沒出來，於是我在門口等她，準備一起搭公車回家。

牛排店隔壁有一間服飾店，騎樓下陳列著兩行青少女衣物，和一大排只有下半身的模特兒，展示著貼身的各式長褲。

我對買衣服沒什麼興趣，因為身上也沒錢，一直以來也穿不下正常的青少女流行服飾，所以我傻傻站著等姊姊出來。

沒想到，這時一位服飾店的店員看到我，突然大叫：「＊＊女的ㄟ～～！」

這就算了！還衝進去店裡面，再拉另一位店員出來看我。

頓時之間，我覺得自己跟個綠衣怪物一樣，漲紅了臉，不知道要躲哪裡好。

從那時候起，我才真正知道，那身制服比它看起來的樣子沈重多了。